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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党专政下的中国崛起难长久

——东西方学者的观察与分析

中共不可能永远阻挡全球民主化的洪流

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中国的崛起已反映在甚多重要领域。在经济方面,中国推动全方位的开放政策,吸引外国(特别是西方国家)的资本、科技、经验及管理技术,有意从劳力密集工业逐步提升至高科技工业。中国不但是吸引外资最多的国家,也已成为世界最大工厂及世界最大的市场。

与此同时,中国近年开始扩大对外的投资,进军中南美洲及中东与非洲,参与开发能源及其他天然资源,以确保中国工业迅速发展的需求。中国现已成为世界最大的出口国,中国商品(虽仍多品质问题)似乎无所不在,独霸全球。近年美国对华贸易赤字每年均高达两三千亿美元。

中国大陆现已成为世界经济成长最快速的国家(每年平均成长率接近百分之八)。某些国际财经机构(如世界银行)预估中国(现已超越日本)可能在一二十年内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在国际财经社会中,中国现已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力量。中国的高速发展当然也为中国带来甚多严重的政经及社会问题,也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在中共主导下,中国展开全方位的外交攻势,并强化与俄罗斯的战略伙伴关系,推动中俄经济、外交、能源、军事等多方面的合作,并大量购买俄国武器及强化上海合作组织,以对抗美日军事同盟。中俄虽均否认军事结盟,但双方的关系其实已演变为实质的同盟关系。

除经济及外交方面外,中国在军事、太空及其他高科技领域的崛起,也令中国周边国家忧心,美国因而积极拉拢中国周边国家,并采行“重返亚太”新政来应对中国的崛起。

一党专政体制

西方国家政界人士及学者专家普遍认为,中国迅速崛起的关键因素为坚持一党专政。在中共专政下,重大决策均由中共中央作出,不受外在的干扰:

◆ 人大与政协均是橡皮图章,不可能推翻中共的决策。

◆ 民主党派并非真正的反对党,只是领取中共的津贴、举手如仪投票支持中共的决策的投票部队。

◆ 各级公检法机构内均有中共党委书记坐镇,层层监督,不可能独立办案,更不可能改变中共的决定。

◆ 央视、新华社、《人民日报》及其他中国媒体均是党的喉舌,反映中共的要求,否定人民的心声。

此外,中共对民运及维稳均强力镇压,漠视国际社会的谴责,逮捕及重判刘晓波和许志永均是实例。

中共的坚持

二○一一年三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也是中共中央常委之一)代表中共中央在人代会中提出“五个不搞”之说:

◆ 不搞通过民主选举机制实施“多党轮流执政”(意即坚持中共一党永远专政、永远执政)。

◆ 不搞指导思想多元化。其实是否定自由、民主思想。

◆ 不搞三权鼎立和两院制。其实是坚持中共集权体制,否定独立的立法权和司法权,当然也否定上下两院的民主体制,令各级人大及政协沦为橡皮图章。

◆ 不搞联邦制。其实是否定地方自治及地方政府的自主权,权力由中共中央及各级党委操控。

◆ 不搞私有制,其实就是否定人民的私有经济权益。

在中共一党专政体制下,党国不分、党政不分、党大于法、军队由党而非由国家控制(其实是“党军”而非“国军”)。政权、军权、司法权及立法权均由中共一党掌控。国家与地方领导人及人大与政协代表均是内定、钦定,虽有选举形式,但并非由真正的民主选举形式产生。此外,中共控制军队及公安力量,以便有效遏制民运及维稳。

吴邦国虽已任满下台,但时至今日中共仍然坚持“五个不搞”及其一党专政体制,似乎无意推动政制改革。

美国主流媒体(如《纽约时报》)曾多次发表西方学者的分析与观察,他们认为“一党专制”政体为世界最有效率的政体。

为了巩固其政权,以便一党永远执政,中共坚决反对建立独立的反对党、独立的媒体及独立的立法与司法体系。中共也坚拒三权分立、两院制、通过选举实施政党轮替;中共只允许尾巴党、橡皮图章型的议会;中共控制各级人大及政协,其代表无人批判中共,也无人暴露黑暗,更无人提出政改建言,没有一位代表敢在会上或在会外呼吁释放被捕的民运及维权人士——中共似乎永远坚持其中国特色的一党专政体制,似不可能作出任何改革。

“协商民主”并非真正民主

二○○六年中共中央编译局副局长俞可平发表《民主是个好东西》一文,当时颇多海外人士认为中共未来可能推动民主法治,但至今并无任何推动的迹象。

二○○七年吉林出版社出版《自由主义》一书,大力批判西方自由主义的历史与理论内涵。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西方学界兴起“协商民主”的理论研究。二○○九年中共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协商民主论争》一书,在中共授意下,此书及其他大陆出版的几本新书似乎有意推销“协商民主”。此书共收录十一位西方学者有关“协商民主”的论述之中文译文。这些西方学者的主张并不代表欧美研究民主政治理论与实践之主流。如细读此书,即可发现此书的论述相当适合中共一党专政的要求与坚持,对于民主参与、民主选举、民主决策及其他民主政治的基本要求均表质疑,似乎暗示在一党专政体制下采行政治协商为最好的政治模式,适合中国的国情。但笔者认为,“协商民主”并非真正的民主,甚至可说违反民主政治的基本要求。

此外,李光耀坚持一党主政及个人权威,把一个弹丸小国新加坡治理成为一个极具影响力的国家,大陆颇多政学界人士非常钦佩李光耀,甚至主张采行新加坡模式。最近李光耀出版《去问李光耀》一书,他提到有人问他:“中国会成为民主国家吗?”他直接了当地回答:“不会!”。

余英时教授的观察

二○一三年七月,著名华裔学人余英时在接受媒体专访时指出:

◆ 中国并未真正崛起,中共政权也不可能长期维持,政治制度一定要有变革。

◆ 大陆的贫富差距及贪污腐化非常严重,甚多中共官员把财产及子女送到海外,他们对中共政权完全失去信心。中共政权将来必有变化,总有一日无法维持。

◆ 中共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及财力去镇压民运及维运,并以民族主义为号召,但不可能达到其目的,德国与日本发动侵略战争,提倡民族主义,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余英时对中国前途并不悲观,他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不会消失,坚信中共必有变化,总有一天会“终结一党专政,回归文明主流”。他明显认为,中共不可能永远阻挡全球民主化的洪流。

《动向》2014年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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