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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滋养的中共“自信”

习近平口气很硬,调门很高,究竟能走多远,人们正拭目以待。

一党专政垄断权力与财富

反腐败打“老虎”之际,中共纪念邓小平诞辰。习近平高调赞颂其功,宣称邓小平“为我们擘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蓝图正在一步步变成美好现实”。然而漫山遍野打“老虎”的严峻局面,与习的高调颂扬恰成鲜明对照。

邓小平为其个人私心及中共一党私利,悍然动用武力镇压八九民运,将中国人的理想主义热情浸于血泊之中。此后,他力图弥补其过,为推进市场化而拼了老命,但在中共一党专政之下,改革为市场经济开辟道路,也势必衍生权力市场化及市场权力化之趋势,致使腐败蔓延。

干部子弟接党国之班,是改革之初即确定的党国国策,然而,其推行之初,既有进展,也遭遇相当普遍的抵制,相比之下,他们在经济领域发展显得更为成功。人们看得清楚,市场化改革时代的中共腐败,从一开始,就是红二代、官二代为急先锋,元老家族敢为天下先。八九民主运动旗帜鲜明“反官倒”,矛头直指权力世袭,刺痛了保守派官僚,当然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以此发端,权贵集团依恃重新站稳的一党专政,迅猛推进其垄断权力与财富的大业,而此时的中共,可谓信念全失,它在腐败之路上迅跑,其寡廉鲜耻之态令人叹为观止。

江胡两代领导人,出身于党政官僚,他们的反腐败,相当自觉地避开红二代,看似官僚及其子弟自相残杀。其中,只有薄熙来的倒台较为特殊。

然而,党国的腐败,当然不是江胡时代那样的反腐败可以遏止的。尤其是,中共家族腐败又以元老家族或中央政治局常委家族为其特色,且这些家族的数量在逐渐增长,其揽权弄权与攫取财富的能力更是与时俱进,遂成难以阻挡之势。到了习近平循着权力世袭的路走到台前之时,事态已发展得极其严重,他已不可能、看来也不愿意,再像过去那样反腐败。巧的是,中共党内之势给了他机会。

太子党扬眉吐气红二代踌躇满志

习近平看来也是雄心勃勃之人,但他与薄熙来不同。他在党政官僚体系中历练多年,表现得中规中矩,深得党心,被元老们选中,而太子系藉此机会,扼住了胡锦涛布局的势头。于是,习近平上台,太子党扬眉吐气,红二代踌躇满志,他们揽权攫财看似理所当然,而官僚集团之腐败则显得劣迹斑斑。

打“老虎”的锋芒,眼下看似逼向江泽民李鹏以及贾庆林温家宝等人,世人都在关注习近平下一步动作,并乐观其成。但是,习近平面临的难题,也越来越明显。首先,若再打出两三个高潮,中共或许还承受得起,更多,就很难说。到目前为止,反腐败与政治切割还算成功,但打倒的人越多,切割越难。其次,清洗越彻底,安排红二代接管权力则越多,但政治风险也不见得小。江胡任上毕竟打倒了几位在任的高层要员,而习近平反腐败高调唱得更响,其实他只敢对离任的要员下手。

把体制腐败之源作为旗帜挥舞

而最要命的是,中共坚持其一党专政,即使接受了市场经济,也硬叫它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硬是把国有体制支配地位罩在市场经济身上,彷佛中共真的能够颠覆人世间的规律与规则,能够把一党专政与现代市场经济完美结合而万岁万万岁。但是,规律毕竟难以违抗,生造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或曰“中国模式”,它的腐败根源在其体制,与生俱来,如影随形,非疥癣之疾,乃深入骨髓的心腹之患。习近平口气很硬,调门很高,究竟能走多远,人们正拭目以待。

邓小平以务实著称,他老实承认,社会主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说不清楚。习近平则完全不同,他在中共党文化熏陶中成长,其理论水平远不如邓小平,只是他胆子大,没有邓小平的务实态度。今年“七一”之际,他吟出一句主旋律,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就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被捧得老高的习总书记,这样把作为一种社会形态的“社会主义”,归结为“党领导”或“党专政”,在理论上已毫无价值可言。况且,那简直是把体制腐败之源,作为旗帜来挥舞。

《动向》2014年9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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