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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

NO.1 任盈盈

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的独生爱女,江湖上所有旁门左道最最崇敬的圣姑,后来的神教教主,令狐冲宁愿死也决心永不相负的女人。有诗曰: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

她爱上令狐冲的时候,令狐冲的心里千回百转的都是那个唱着采茶歌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岳灵珊。她认识令狐冲的时候,令狐冲是江湖上人人所不齿的无形浪子,被人怀疑惹人厌弃。她舍命救令狐冲的时候,令狐冲只是个病入膏肓随时会死但是仍然没对她许过半个爱字的人。她的骄傲,丝毫不比黄蓉少,但是比起黄蓉,她获得幸福的难度要大得多。

令狐冲曾歉疚地说:‌‌“盈盈,我对小师妹始终不能忘情,盼你不要见怪。‌‌”她却说:‌‌“我自然不会怪你。如果你当真是个浮滑男子,负心薄幸,我也不会这样看重你了。我开始……开始对你倾心,便因在洛阳绿竹巷中,隔着竹帘,你跟我说怎样恋慕你的小师妹。岳姑娘原是个好姑娘,她……她便是和你无缘。如果你不是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多半她一见你之后,便会喜欢你的。‌‌”

她说,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情深意重的人。所以她愿意在洛阳绿竹巷里为他弹奏《有所思》和《清心普善咒》,她命所有的下属给令狐冲找治伤圣药,她明知自己与少林寺有血海深仇,仍然愿意独自一人背负令狐冲上少林寺,说只要方丈愿用易筋经救他,她则任凭少林寺处置。

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可以说,任盈盈的眼光是金庸小说里的女子中最好的。她愿意抛弃江湖上所有人对令狐冲的成见,始终帮他、救他、相信他。她肌白如雪、睫毛修长,一呼百应武功高强,但是她却在偌大的武林里所有的名门弟子中,唯独挑中了这个放荡不羁、好酒贪杯的华山派弃徒令狐冲。她看上的,便是令狐冲的有情有义。蓝凤凰曾对令狐冲说,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怪不得叫那个把全天下男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也对你日思夜想…其实,令狐冲有什么不好呢?比郭靖有趣、比张无忌洒脱、比杨过温善、比乔峰淡泊、比段誉沉稳…跟令狐冲生活在一起,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乐趣。

但是,只有眼光,是远远不够的。林朝英也有眼光,她始终得不到王重阳的心。可任盈盈就不同。她虽然腼腆,但从不任性。对于令狐冲,她是善解人意的知己。有危难的时候,她始终挡在他的前面,从来不去计较,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呢?他的小师妹有了麻烦,他不方便出手,是她立马前去解围;后来岳灵珊死了,令狐冲伤心地晕死过去,是她精心地堆了一座坟,并在坟上种满了野花。他不愿加入日月神教,她从来不逼他,她只想着如果令狐冲因此而死,她也不会独活…她这么尊重令狐冲的人格精神,这么维护他的名声和性命,试问,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何况是有情有义的令狐大哥?

仪琳说,令狐大哥一开始是喜欢他小师妹,他喜欢岳小姐的时候,便只喜欢她一人;后来令狐大哥喜欢的就是任大小姐,他喜欢任大小姐的时候,也便只喜欢她一人了。

所以,后来被哑婆婆逼着另娶仪琳,他宁死不屈,说,这世上有一个女子待我恩重如山,我令狐冲这一世决不负她,她也绝对不会负我。后来,他对盈盈说,你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如果我们之间再有了间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他和盈盈在有月光的晚上共乘一座马车,心里想的全是盈盈,再也没有想到他的小师妹。最后,他许她,‌‌“千秋万载,永为夫妇‌‌”。

最让我感动的一幕是在华山上,两人都被岳不群制住,岳不群以毁容相要挟,要盈盈交出解药:

【盈盈‌‌“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她死倒不怕,但若给岳不群毁得面目犹似鬼怪一般,让令狐冲瞧在眼里,虽死犹有余恨。令狐冲给点了哑穴,手足尚能动弹,明白盈盈的心意,以手肘碰了碰她,随即伸起右手两根手指,往自己眼中插去。盈盈又是‌‌“啊‌‌”的一声,急叫:‌‌“冲哥,不可!‌‌”】

金庸先生说,两人死也好,活也好,既已有了两心如一的此刻,便已心满意足,眼前这一刻便是天长地久,纵然天崩地裂,这一刻也已拿不去、销不掉了。

所以,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与金大侠其他小说大大的不同。不是一见如故,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许定终身,更不是男追女的老套模式。但是,给人的感动和思考,却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

盈盈是聪明的,她知道人一旦掌握了某种权利,性子就会变。所以,她选择淡泊的令狐冲相伴,也时时提醒他不可迷恋权位,更是在自己成为神教教主三年后,选择归隐,与爱郎隐居在孤山梅庄。这一份聪明,是很多男子,所不能及的。

有时候会去比较,黄蓉与郭靖、赵敏与张无忌都是女子更强势些;而杨过与小龙女、乔峰与阿朱、胡斐与程灵素都是男子更强势些;只有任盈盈与令狐冲之间,没有谁是红花谁是绿叶,他们彼此尊重对方人格精神,从来不曾为爱情牺牲人格,但是这一份倔强在真情的衬托下,让他们的爱情更坚实更美好。

No.2 林朝英

小龙女的祖师婆婆,古墓派的创始人,武功不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隐逸高人。有诗曰:自古才情多寂寞,从来高处不胜寒。

网上流传一句话,叫做‌‌“一见杨过误终身‌‌”,更有无数宅男将小龙女作为心中理想对象,我至今没有弄明白是为什么。这一对是金大侠的小说中我最不喜欢的一对。不只是这一对,连同郭襄、公孙绿萼、陆无双、程英我统统不喜欢。杨过有什么好呢?怎么就值得这些人误了终身呢。更有甚者,只论爱恨情仇不问是非对错的女子,如小龙女之流,简直算是金庸先生的一个反讽才对。

神雕侠侣,一言以蔽之,曰:情。既然是写情,那么痴心一片、各有千秋就可以理解了。若非要圈点出不落俗套的一个,就只能是那位从来没露过面的祖师婆婆,林朝英。

‌‌“堕情者,醉其芬馨;飞扬者,赏其神骏。‌‌”从李莫愁和小龙女的相貌中可以想见,依着古墓派的传统,林朝英必是位绝代佳人。而且她的武学灵动飘逸,自成一家。王国维曾说,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其实,人之雅郑亦在神不在貌——林朝英一定是位神貌兼得的高人。纵览整部神雕,也许只有四十岁那年了悟了的郭襄可以得其一二风采吧。

林朝英貌美多才,但心中只有王重阳一个人。她行事不拘礼法,和东邪有几分相似,为人有城府亦果敢,又得了西毒的些许真传。可造化弄人,她偏偏看上了王重阳这么个一身正气满心抱负的儒侠,几乎费劲了心思用尽了计谋去追求他,不惜降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无奈的是,王重阳对她虽然十分欣赏,却没有爱意。他宁愿去做个臭道士,也不愿和她携手江湖。林朝英的眼光暂且不论,但这一份直面爱情的勇敢,是后辈中那些为杨过默默蹉跎了光阴的女子们所不能及的。

求爱失败后,林朝英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命门下弟子必须每天对着王重阳的画像吐一口唾沫,这种小女子的倔强,看似恨透了王重阳,其实恰恰相反。和众多偏见所推断的不同,她出众的相貌、才情并没有让她桀骜不驯乖戾孤僻到由爱生恨,当年王重阳若是选择了她,生活一定很有爱。更重要的是,‌‌“爱情上的失意,也没有把她变成李莫愁,刘瑛姑一流的女子,刚相反,她运用她的才能,把对爱侣的渴望,以极尽风华的一套剑法表达出来,创造了‌‌‘玉女素心剑’。‌‌”这套剑法,每一招都是以一件她渴望与爱侣共同生活的雅事为主题,如‌‌“松下对奔‌‌”,‌‌“池边调鹤‌‌”、‌‌“浪迹天涯‌‌”……这套剑法摒绝情欲,却爱意无限,是小龙女之流终身都无法理解和仿效的。林朝英最终选择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所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从此沉迷于武学之中,寂寞终老却对后世不无裨益。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王重阳并非无情之人,但他胸怀天下,只能将林朝英视为知己挚友,教岁月流转,令红颜抱憾。林朝英终其一生都未能用上那盒内的凤冠霞帔。但,神雕里的一往情深,是始于林朝英的。神雕里对情爱最深沉的理解与最理智的行动也是始于林朝英的。只是人间多憾事,当你不能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No.3 程灵素

毒手药王最宠爱的关门弟子,天下第一毒物‌‌“七心海棠‌‌”的唯一主人,胡斐的结拜妹子。有诗曰: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有人说,金庸先生是偏爱男子的,因此他的武侠简直可称为‌‌“男人的童话‌‌”。也正因为如此,他习惯用肌白胜雪、明艳照人的女子来配侠士,似乎这样,方显得恰当。而程灵素却是个例外。她身材瘦小如十四五岁的幼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只有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不像寻常村女。

这样的女子,却偏偏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和一副菩萨般只知救人却从不害人的侠骨柔肠。她熟谙治病救人之道和用毒解毒之法,她聪明智慧比黄蓉丝毫不差,如果不是那个骑马而来寻医问药的侠客,如果不是她见他真诚善良给了他两朵幽香的蓝花,也许她会一生守着自己的清高和骄傲,留在洞庭湖畔闲云野鹤、无忧无惧。

可是,命运偏偏不饶她,让她和胡斐狭路相逢,却又让她比才貌双全的袁紫衣晚了一小步。她对胡斐,是连目不识丁的铁匠都能看出来的柔情蜜意。她救他的朋友、愿随他一起浪迹天涯,直到发现他怀中温润的玉凤,明白袁紫衣在他心中的位置,而这时胡斐却要与她义结金兰。骄傲如程灵素,在那一天失态地放声大笑,然后藏起所有的情感,一口一个大哥,出生入死,无怨无悔。

他有难的时候,她一直倾尽心力地帮他;他深入虎穴的时候,她说你去哪里我也跟去哪里;他追寻仇人的时候,她的计谋让所有红花会的英雄连连赞叹;他想念袁紫衣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善解人意、静静陪着他。后来,他中了三种剧毒,性命危在旦夕,她柔情似水地望着他的眼睛,低低地道:‌‌“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毒,无药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我……我会待你这样……‌‌”

她真是聪明至极,什么都想到了,死之时还用报仇激励胡斐,不让他为自己殉情;她也真是勇敢至极,金庸先生说,‌‌“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了结。用情郎身上的毒血,毒死了自己,救了情郎的性命。‌‌”

我偏爱程灵素,也说不上为什么。后来我听了一句话,叫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于是我懂了。一直不能理解那些‌‌“明知道你不爱我,我却依然愿意为你而死‌‌”的痴情人,但是从程灵素的身上我看见了,如果能遇见倾盖如故的人,生死便不再那么重要了,即使为他付出性命,也是值得的。

他们初见的那天,胡斐挺身挡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受恶人伤害;他危难之时还不忘为她想好归宿;他虽不能允她以爱情,但是却时时护她周全,当她是世间最亲爱的人一般照顾。胡斐说,原来,当你想到最亲爱的人永远不能再见面时,不由得你不哭,不由得你不哭得这么伤心。

其实,怀中温润的玉凤和那把幽香的蓝花,都会是他心底永远的牵挂吧。

No.4 黄蓉

东邪黄药师之女,丐帮帮主,峨眉创派祖师郭襄之母,郭靖又敬又爱的蓉妹妹。有诗曰: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金庸先生说,他自己最喜欢的女子便是黄蓉。他说有了这样一个兰心惠质的女子做伴侣,一生该多么地快乐和逍遥啊。她聪明玲珑却事事以郭靖为重,她不拘泥礼法却懂得尊师重道,她生来惹人恋慕却对郭靖始终全心全意,她俏丽可爱、机智过人竟还懂得奇门八卦之术、五行术数之法,并且烧得一手好菜。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说不爱她,那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假话。

黄蓉最令人动容之处,一是《射雕》里她得知郭靖与华筝有婚约在前,竟然说出‌‌“他娶了别人,我也嫁了别人,但我心里始终是有他的‌‌”。二是《神雕》里她见郭靖誓死守卫襄阳,便幽幽叹了口气,说‌‌“我早知是如此,总之你死我也死就是了‌‌”。

聪明女子不少见,但是往往太聪明了就少了一些可贵的品质。一是善解人意,一是誓死追随。因为善解人意不能靠聪明与理性,有时更需要细心和体贴;而誓死追随需要的却是痴心一片。但是黄蓉却是又聪明又善解人意,还对郭靖死心塌地地追随着。依黄蓉的骄傲,知他已有婚约,多半会负气而去,但她没有,她义无反顾地相信着他对自己的疼爱。依黄蓉的脾性,知襄阳城保不住,会选择劝郭靖回桃花岛相伴终老,但她也没有,她又是义无反顾地陪着他直到双双殉难。很多人说,好女人是给坏男人负出来的,而好男人则是给好女人培养出来的。这话一点也不错,如果没有黄蓉,郭靖的一生恐怕也会是另一番模样了吧。

喜欢黄蓉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从少女到妇人的转变。有人说不喜黄蓉在神雕中对杨过的猜疑与歧视,也有人说不喜她对杨龙之恋的不解和阻拦。但是我却觉得这才是一个真实的黄蓉,这才是金庸的过人之处,他让黄蓉的形象比任何人都要立体都要复杂,他让黄蓉成长着。比起郭靖的完美无缺,黄蓉更有味道一些。

虽然在神雕里黄蓉完全成了配角,但是凭着最后她襄阳殉难的坚贞,也是很多女子所不能及的了。也许你会说,她做这一切,并不是为国为民,却完全是为了心中所爱。试问,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因为心中小爱而成全家国大爱?自古以来,举案齐眉与巾帼须眉就难以两全,红袖添香与运筹帷幄也难以两全,魏晋风骨与慷慨就义更是难以两全,但是黄蓉都做到了,这天下之大,历史之浩瀚,还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做到呢?

No.5 赵敏

蒙古第一美人敏敏特穆尔,智擒六大派掌门于万安寺里的郡主娘娘,张无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温柔选择。有诗曰: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我是不喜欢张无忌的,他是世间第一大好人,武功好、人品好、胸襟宽广、心地纯良。倚天里所有的女子都爱他,周芷若、小昭、蛛儿…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总觉得大好人再好,与大侠毕竟不同。他的一切际遇都是被动为之,感情上、明教大业上、武功上,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也没有心甘情愿地承担过。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也许,张无忌与曾阿牛并没什么不同。

赵敏却恰恰相反。在前半部中,她恨自己不是个男子,不能子承父业杀敌报主。于是她小用计谋便搅得武林不得安宁,再小用计谋便擒得六大派掌门于万安寺中。她熟谙人性,招招主动出击,下手狠辣、智勇双全,可能太厉害了吧,金庸先生在后记中才会说,‌‌“她们(指赵敏和周芷若)虽然美丽,但不可爱‌‌”。

而在后半部中,她毅然放弃了政治野心,一生只主动追求一样,那便是张无忌的爱。下定决心之后,便全心全意,死而无憾。到这时,你再也不能说她不是个可爱的女子。

最欣赏赵敏的一点,便是她愿意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一切,家庭、地位甚至性命;与她相反的是,周芷若却一度因为爱情而渴望得到一切。所以,听到张无忌说无心做皇帝时,周姑娘才会‌‌“双眉微蹙‌‌”,而赵敏却隐姓埋名,放弃本来的娘娘之位跟他浪迹天涯。这便是两人最大的不同,也是赵敏最让我心动的地方。

决定了的事,哪怕上天入地、赴汤蹈火也要办好;跟定了的人,哪怕众叛亲离、四面楚歌也不放手。这一份清醒和执着、果断和勇敢,便是男子也不能时时做到吧。

No.6 霍青桐

陈家洛的初恋,大漠之中的翠羽黄衫,香香公主的姐姐,巾帼不让须眉的典型代表。有诗曰:剪理无从始,脆弱不堪负。

谁看《书剑恩仇录》看到‌‌“黑水河之役‌‌”,回军大败清兵,都会大称痛快,金庸让霍青桐有指挥回部在敌众我寡之下打胜仗的才能,但没有给她赢取意中人的本事,看着兆惠十万精兵,她尚能沉着应战。但意中人在她眼前跟妹子亲热,而父兄偏爱小妹,对自己怀疑,她却只有气苦,吐血,病倒,投奔师父师娘求呵护的分儿。

她不是天真烂漫的香香公主,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没有被保护起来只看见这个世界的善良与美好,相反的,她恰恰是充当了保护别人的人这一角色。她在才貌之下更多出一份勇敢和坚强,她的担当让所有红花会的须眉们统统黯然失色,她与自己的妹妹美在不同的世界里,却因为需要承担的更多,而常常被遗忘她的美好。

这多么的不公平。我对霍青桐的喜欢多一分,便对陈家洛的不屑多一分。陈家洛反省自己对霍青桐、香香公主两人的感情,终于想到:‌‌“难道我心底深处,是不喜欢她(霍青桐)太能干吗?‌‌”总觉得这一对比之王重阳与林朝英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庄先生说,‌‌“我一向都不明白霍青桐为什么会喜欢陈家洛。他除了是主角之外,有什么好处?他谋略不如她,眼光不如她,精明不如她,连胸襟也不如她。‌‌”我想,这便是所有聪明女子的错处吧。爱上一个不如自己的人,他因着这份书生的文弱与男人的自卑,不仅要不起这份爱、给不起这段情,而且还让她觉得处处是自己的错。

我爱霍青桐,却不欣赏她在爱情上的眼光。或许,她只是不够幸运,没有遇上萧峰那样的真英雄或者令狐冲那样的大侠士?可叹的是,现实里,有更多的霍青桐、更多的陈家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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