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原来是那一个女子

周小姐爱《笑傲江湖》,也爱里面的任盈盈,于是我便找来金庸的《笑傲江湖》来看,今日倒在床上看了半天,还是有些趣味的。我这大概算是对周小姐的谄媚罢,虽是谄媚,却也不丢人,周小姐老说我心里有个灵珊妹子,我知她是玩笑,况且就算有个灵珊妹子也抵不过那个知冷解热的盈盈姑姑啊。

我觉得用金庸的书来说爱情是件很荒唐的事情,用别人的书来说爱情也是很荒唐的事情,基本上写书的人都不善于经营爱情,这些爱情都是他们幻想出来的,自然和现实中的爱情差距极大,若是要问我谁懂爱情呢?我还真不好说,大概可以问问我们爷爷奶奶,但他们也不见得懂得,因为爱情是没有规律的,也没有标准,但是我凭着直觉又觉得是有些规律的,比如一个男子总会遇到那个最合适的女子,一个女子也总会遇到那个最适合的男子,我不是女子,也不能像古代的闺怨诗人那样给女子代愁替恨,只从我男子的角度出发吧,归纳一句话就是——原来是那个女子。

周小姐喜欢杨绛,常给我说杨绛的事情,我就觉得这篇文章有了第一个论据,我给周小姐说过钱钟书和杨绛的情事,大概有借花献佛的嫌疑,周小姐大概也没明白我的苦心,因为她没有问我,若是问我,我就能含情脉脉地给她说——原来是你这个女子了。我不知道钱钟书和杨绛情事的真假,若单凭钱钟书的性格,这是能做出来的,初见面要和别人结婚,这乍看起来甚是荒唐,然而许久之后思之又不得不佩服起来,何以他当时就能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合适的呢?就是能够相伴一生的呢?须知钱钟书是绝不能预料后事的,若是能够的话,那这样的人未免太多,只恐相士也要失业了。这就是一种男子的直觉罢,在人海茫茫中乍见一个女子,便眼神凝固,步子也走不动了,心里欢呼道,就是这个女子了。旁人看来这不免儿戏,然而这已不是旁观者清的事情了,反而是当局者清的事情,我曾和我朋友讨论男子如遇到那个女子时到底有没有一种直觉,他们摇头说没有,我却深以为有,因为我便有这种直觉,而且是那样强烈,而我也凭着这直觉做了该做的事情。

看到此处,诸位大概以为‌‌“原来是那个女子‌‌”大概可以用一见钟情来概括,其实不然,一见钟情者实在是一种无止境的滥觞,合眼缘的便可称作一见钟情了,但是人行之于世,合眼缘的事实在太多,看到一丛美丽的花心生爱怜,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猫心生喜欢,看到一个美丽的人心生恋慕,皆可以称作一见钟情,一见钟情虽然美丽,但是二见不钟情就有些悲剧了,所以我觉得一见钟情无非是感官上的反应,而‌‌“原来是那个女子‌‌”则更是一种灵魂上的感应了。这个事情我能举出许多荒唐的例子来,我和周小姐都最爱小说《飘》,由于看此书正是在我爱情观成型的阶段,所以这本书对我的爱情观影响不可谓不大,里面的白瑞德便是这样的男子,第一眼见到斯嘉丽即知道了她就是那个女子了,后来更是百死而未悔。

我觉得大多数男子都是品质良善的,绝不是女子所想的那种无心无肺的东西,若你遇到的是,大概是你运气太差了。从古今中外的情事中可管中规豹,并不是只有女子才会‌‌“一遇杨过误终生‌‌”,尚有许多男子‌‌“一遇龙女误终生‌‌”,当然更多的是‌‌“一遇龙女终生幸‌‌”。这样的例子大概举不完吧,世间上还是幸福的爱情多,不幸的爱情虽然也不少,但我觉得又大多是自己造成了,故没有怜他的必要。现在的人大概都爱一叶障目,有时不是叶子遮住了眼睛,而是自己拉了一片叶子主动遮住自己的眼睛,说不相信爱情的人比比皆是,总摆出一副深受爱情伤害,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个人不行,下个人便行了,但事实是这样的人往往又是走马观花的人,每一场爱情都是流水送落花,年年复年年。

当然这有点题外话了。

要想论证题目,大概要多多的举例子,这是国人惯用的伎俩,以一两个故事套出一个深哲大理出来,更是百试不爽,而我也准备如此一试,然而搜尽枯肠,这些个例子都是被别人说烂的,也不便在这里赘述,也就作罢了。不,我还是要说个,我喜欢的诗人,英国浪漫三诗人的济慈,他和芬妮布朗的爱情被拍成了电影《明亮的星》,上面有句诗大概就能和我的题目相呼应——

——我只愿坚定不移地

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

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

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

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若说我羡慕怎样的人,我就羡慕济慈这样的人,能得诗神眷顾又能得心爱女子中意的人便是世界上最值得羡慕的人罢。其次就该羡慕那些能早早遇到‌‌“原来是那个女子‌‌”的男子了。

对于旁人来说,这是一篇无聊的文章,但是对于周小姐来说,这大概能抵得上一封情书,因为她便是我的那个女子。

2014-5-6

于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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