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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国是怎样征服汉民族的

大清国在征服汉民族的过程中,对百姓的屠杀比蒙古军还要凶残。清军未入关之前,就对迁安、永平、锦州等地进行屠城,除将财物和少数妇女掠走之外,所有百姓全部杀死。清军占领北京后,摄政王多尔衮向全国发布了一道旨令:

“所过州县地方,有能削发投顺,开城纳款,即与爵禄,世守富贵。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尽行屠戮。”(《清世祖实录•卷十七》)

有了多尔衮的“屠城宣言”,清军遇明军或农民武装守城拒敌,攻克之后即对当地百姓“尽行屠戮”:屠济南、屠大同、屠湘潭、屠江阴、屠昆山、屠嘉兴、屠常熟、屠海宁、屠广州、屠赣州、屠思明州(厦门)……清军铁蹄所到之地,大多遭到血洗。其中,清军在扬州、嘉定、广州等城的大屠杀最为疯狂。

清军在扬州的屠杀,史称“扬州十日”,也即接连屠杀了十天。顺治二年(1645年)四月,清将多铎率军进抵扬州,明尚书史可法率军守城拒敌,十天后扬州城被清军攻陷,多铎下令屠城,惨死于清军屠刀之下的百姓达80万众(一说72万)。亲历屠城之劫的王秀楚在《扬州十日记》中写道:

“一卒提刀前导,一卒横槊后逐,一卒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数十人如驱羊犬,稍不前,即加捶挞,或即杀之;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蹶,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实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

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至一宅,乃廷尉永言姚公居也,从其后门直入,屋宇深邃,处处皆有积尸……”

“外复四面火起,倍于昨夕,予不自安,潜出户外,田中横尸交砌,喘息犹存;遥见何家坟中,树木阴森,哭音成籁,或父呼子,或夫觅妻,呱呱之声,草畔溪间,比比皆是,惨不忍闻……”

“魂少定而杀声逼至,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乞命者或数十人或百余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至于纷纷女子,百口交啼,哀鸣动地,更无论矣!日向午,杀掠愈甚,积尸愈多,耳所难闻,目不忍睹……”

这种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在《清史》中只是一笔带过:“拜尹图、图赖、阿山等克扬州,故明阁部史可法不屈,杀之。”

清军在扬州屠城后,多尔衮再次下剃发令:“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并令剃发匠挑着担子四处奔走,强行剃发,稍有反抗,即将其头砍下,悬在竹竿上示众。这一狰狞可怖的命令或者说是杀人口号,彻底激怒了疲惫茫然的汉人,江南百姓奋起反抗,而江阴、嘉定两地的反抗尤为激烈。于是清军在攻陷江阴后,再次下令屠城,并宣布:“满城杀尽,然后封刀。”全城百姓172000人被杀,幸存者只有53人。清军攻陷嘉定后,由于当地军民的反抗,对该城进行三次屠杀,死者20余万人,史称《嘉定三屠》。嘉定人朱子素《嘉定屠城纪略》对清军的暴行做了如下记述:

“城之被破,在东关北偏第一铺,成栋(李成栋,清军将领)尚在东关外小武当庙中,辰刻乃开门入,下令屠城:约闻一炮,兵丁遂得肆其杀戮。家至户到,小街僻巷,无不穷搜,乱苇丛棘必用枪乱搅,知无人然后已。兵丁每遇一人,辄呼蛮子献宝,其人悉取腰缠奉之,意满方释;遇他兵胁取如前,所献不多,辄砍三刀,至物尽则杀。故僵尸满路,皆伤痕遍体,此屡砍使然,非一人所致也。予邻人偶匿丛筱中得免,亲见杀人情状,初砍一刀,大呼都爷饶命,至第二刀,其声渐微,已后虽乱砍,寂然不动。刀声砉然,遍于远近,乞命之声嘈杂如市,所杀不可数计。其悬梁者、投井者、断肢者、血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骨肉狼籍,弥望皆是;投河死者亦不下数千人。三日后,自西关至葛隆镇,浮尸满河,舟行无下篙处,白膏浮于水面,岔起数分。妇女寝陋者,一见辄杀,大家闺彦及民间妇女有美色者生虏,白昼于街坊当众汗淫,毫不知愧,有不从者,用长钉钉其两手于板,仍逼淫之……

顺治七年(1650年)末,距扬州、江阴、嘉定被屠城五年之后,清军突破明军在两广的防线,攻陷广州,降清明将尚可喜,下令对顽强抵抗十月余的广州军民进行为期12天的疯狂屠杀。亲历这次大屠杀的意大利传教士卫匡国,在《鞑靼战纪》一书中写道:“大屠杀从11月24日一直进行到12月5日。他们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地杀死,他们不说别的,只说:杀!杀死这些反叛的蛮子!”戴耘野《行在阳秋》记载:“初二日,清陷广州,屠之。……百万人民,尽死于内”。另有史料记载:“杀七十万人”。有史籍对遭屠城后的广州这样记述:清军攻破广州城,大屠杀的景象十分悲惨,市民几乎没留下活口。释真修法师曾被皇帝赐给紫衣,号为紫衣僧人,他招募劳役购买柴草,把那些开始腐烂的尸体运到东门外焚烧,死人的骨灰堆积如山,行人在二三里外望去,如同积雪。后来只好在旁边挖大坑掩埋,立碑刻字,名为“共冢”。

清军在征服中国的过程中,始终遵照多尔衮的旨令,所到之处,一遇抵抗,破城后不分军民,不论参加抵抗或未参加抵抗者,一律杀掉,并大肆掠取财物和妇女,焚烧房舍。据史学家统计,由于清军的疯狂杀戮和长期战乱,中国在明天启三年(1623年)熹宗末年,有人口5165万,到顺治十七年(1660年),也即大清国定都北京17年,基本攻占全国各省之后,中国人口只有1908万人,减少了3257万人。

清军对被征服者野蛮残暴的杀戮与掠夺,与成吉思汗的战争法则十分相似,但清军在中国境内屠杀的规模和人口数量,要远远超过蒙古军。当代的某些史学家、作家、编剧们为清王朝的皇帝老爷大唱赞歌时,不知是否想到这些被清军的屠刀所残杀的数以千万计的无辜百姓;不知是否想到,在当时,大清国与中国本是两个国家,清军侵略中国与二十世纪日军侵略中国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自古以来,“胜则王侯,败则贼”的势利眼史观一直大行其道,于今尤甚。在持这种史观的史学家、文学家眼里,侵略战争无正义非正义可言,侵略者只要占稳了别国的国土,便是正义的,值得大书得书、热血沸腾地歌颂;只有那些被抵抗入侵的军民赶跑的侵略者,才会受到遣责。用这种史观看历史人物,嬴政、成吉思汗、努尔哈赤及其后代,都是伟大无比的英雄,每论及这些英雄,无不炫耀他们靠大举侵略、疯狂屠杀而扩张的版图如何之大,而对数以百万、千万计的被屠杀的生灵毫无同情之心,干脆略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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