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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不曾买过一处宅子

买房,是很多人一时间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于是“租房”便成了经久不衰的话题。事实上,不只是普通的百姓,一些名人,也有过租房的经历。

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时候,马克思正在伦敦租房,他给报纸写稿,稿费不够养家,常常需要老朋友恩格斯来救济。马克思夫人燕妮曾在日记中写道:“卡尔(马克思)听到盼望已久的邮递员的重复敲门声,高兴得不得了,这一定是弗雷德里克(恩格斯),两英镑得救了!”马克思一家正在为钱发愁的时候,恩格斯又寄来两英镑的汇款,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两英镑听起来不多,但在当时能买很多东西,如137公斤面包,或者32公斤牛肉,或者320个鸡蛋。马克思一家光糊口的话,这两英镑够他们花几个月。

但是马克思一家还得交房租。当时伦敦的房租高得吓人,马克思在伦敦索荷区第恩街租一套很简陋的房子,年租金22英镑,后来搬到郊区汉普斯德,年租金要72英镑。恩格斯寄来的两英镑远远不够马克思交一个月的房租!

而同期北京的房租就便宜多了,中产阶层居住的房子,年租金还不到17两白银。当时英镑和白银之间有个稳定的汇率,一英镑兑换白银3.2两,17两才5.3英镑。

胡适也发现了这个规律:北洋时期他在北京教书,租一所四合院,月租20块大洋,他月薪200块大洋,是房租的10倍。后来他去美国讲学,收入比在国内高出好几倍,可是美国的房租也比国内高出好几倍,收入仍然是房租的10倍。他只好在美国挣钱,回中国花了。

做了官还租房,在过去很常见。据考证,白居易、海瑞做官以后就租了十几年房子。事实上,宋朝很多大臣一生租房,元朝更规定,蒙古人到江南做官,只能租房,不能买房:一是怕他们低价强买民房,二是怕商人用房子变相行贿,三是怕他们在江南置业之后乐不思蜀。

民国时期的段祺瑞,当过国务总理,有权有钱,可是从账面上看,他没有买过一处宅子、一片地皮。袁世凯曾送过他一所豪宅,价值40万大洋,按那时候大洋的购买力折合人民币将近5000万元。他不要,袁世凯再送,他还不要,老袁摆脸子说:“芝泉(段祺瑞的号),你再客气,我可要翻脸了!”段祺瑞只好住了进去,可是等袁世凯一死,他又把宅子退回去了。

“三•一八”惨案后,段祺瑞逃进东交民巷,在外国人的保护下做了东交民巷的房客。然后他宣布下野,退居天津日租界,皈依佛教,自号“正道居士”。民国时期的军阀,很多在大势已去的时候把佛门当成避难所,虽然“皈依”了,钱包还丰满得很,买地皮,建别墅,等等。段祺瑞似乎是真皈依,他捐钱做功德,不买也不建,依然租房过日子。

不过谁也不敢断言段祺瑞真的没买过一套房子。他下野前,就有传言说他在天津购置了一处商铺和一处别墅,只不过用了他们家亲戚段芝贵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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