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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神曲与韩国神曲差别那么大吗

最近几个月,一首名为《江南Style》的“神曲”红遍全球的互联网。神曲的MV在视频网站Youtube上发布至今,短短76天点击数破3亿,创造了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只要人们一上网,“偶爸刚弄死他”的歌声便回响于耳际,久久不能散去。据媒体的报道:从菲律宾囚犯到美国总统候选人,从巴西球星到中国社区大妈,人人都在跳《江南Style》。但是,一首神曲为什么能红遍大江南北,其中的道理推敲起来也颇有意思。

这首神曲的演唱者是年过而立的韩国歌手PSY(昵称鸟叔),本来就很有知名度的鸟叔凭借此歌进一步蹿红,已跻身韩国世界级明星的行列。自今年7月此曲诞生以来,《江南Style》共创收1.88亿,其中,鸟叔的个人纯收入超过150亿韩元(约为8600万人民币)。他也因此成为目前韩国身价数一数二的高富帅歌星。

不过,这首“人间能得几回闻”的神曲最初蹿红的地方是Youtube。众所周知,这类共享视频网站提供的内容均为免费,作品也得不到什么版权保护,而在这个“知识经济”的时代,没有版权也就意味着《江南Style》很难通过传统的销售方式实现收益。这表面上看似乎不符合该神曲的高经济回报。但是,只要分析一下神曲的盈利模式就不难理解这一点。鸟叔数千万人民币的收入其实主要来自广告、演唱会和下载,其中下载约200万元人民币、演唱会约1700万元人民币、广告合约2200万元人民币。在这个“传播才是硬道理”的时代,版权什么的其实都是浮云,眼球经济带来的广泛知名度才是第一生产力。

仅仅如此,还体现不出《江南Style》这部神曲之所以火爆的本质原因。此神曲“经济搭台”背后的“文化唱戏”,才是决定性因素。作为中国人,我们这些年的受国产神曲的洗礼并不算少,但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国产神曲当中,终究还是没能产生一首能像《江南Style》这样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现象级神曲。这是偶然还是必然?同为神曲,产地是中国与产地是韩国,两者区别真的有那么大吗?

答案是,区别非常大。中国是一个全民吃皮鞋、嗑元素周期表、吸粉尘的神奇国家,各方面都和棒子国完全不在同一水平上。首先,《江南Style》的编曲和编舞其实非常精良专业,从MV的拍摄到整个表演都有一定的原创性,不像中国的各路神曲都透着一股浓烈的山寨味与农村庙会味。再加上《江南Style》传播平台是被我党屏蔽掉的世界主流视频网站Youtube,而不是其中国山寨版“优酷”或“土豆”,如此,这首制作精良的高丽神曲被世界各地的人民看见并喜爱的机会就远远大于任何一首中国神曲。

更重要但不甚明显的一点是,《江南Style》传达着当今世界的主流价值观。当然,这首曲子表面上看是表现着对高富帅生活的向往。韩国首尔的江南地区在几十年时间内从穷乡僻壤转型成上流社会名流经常出没的地点,可以称得上是潮流尖端、权贵和财富的演练场。而这首神曲,恰恰对江南地区,或者说以它为象征的权贵和财富进行了调侃与反讽。既然广大的矮穷挫们努力几辈子也过不上高富帅的生活,还不如就此反讽调侃之。去年,“占领华尔街”的游行者用举牌站街的激烈手段表达了他们对金融界高富帅们的愤怒,但这种做法实在太极端。孔老夫子说,吾从其讽。与其发生“正面冲突”,还不如加以恶搞与自嘲,这样的效果其实会更好,也更能迎合满世界房奴车奴的心理需求。

在现实中,鸟叔的祖父是半导体公司的老板,父亲朴元浩现任某上市机械企业的会长。可以说,《江南Style》就是一首典型的韩国“富三代”自嘲歌。听众们既通过歌曲中的调侃发泄对了上流社会的不满,又能在几分钟的MV中体会一把高富帅的生活,简单而雷人的骑马舞,更是让此舞曲具有极强的参与性。它受到世界各地人们的认同与喜爱,自然就不在话下了。相反,《最炫民族风》之类的国产神曲,曲子本身土得掉渣不说,编排上也缺乏反讽、调侃的维度,反而沦为了被网友们调侃讽刺的对象。这才是真正的差距:韩国神曲具有极为强烈的反讽和娱乐性,且这种娱乐性是被专业团队预先精心设定好的;而反观寒碜的中国神曲,在它们被网友调侃成为神曲之前,都自以为比国歌还一本正经,随时让人受不了。

《纽约时报》在一篇名为《为什么中国产生不了江南Style》的文章中写道:在这场关于“软实力”的神曲较量中,不懂得幽默与反讽的中国完败给韩国,其中很大的原因是由于反讽本国的内容无法通过中国当局的文化审查。在中国,无论你是江南style还是江北style,统统都将终结于审查机构的一纸禁令。长此以往,流行文化中的一切想象力和创造性均被扼杀,所产生出的歌曲也只可能处于《化学是你,化学是我》的神级水平。但众所周知,北大著名化学作曲家周其凤校长和普通人类处于两个不同的宇宙次元,正如中国和世界也处于两个无法彼此沟通的宇宙次元。在人类世界的次元之外,存在着一个党元,可爱的中国,恰好就在党元之内。

宇宙次元的不同,造成了专业程度上的巨大鸿沟,这就是中国与世界的差距。难怪有伟人说,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终究是韩国人的,反正不会是中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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